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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律神經失調會造成的各種問題,尤其現代人工作家庭壓力大

容易有以下狀況:

廣泛性焦慮癥,憂鬱癥,抑鬱癥,恐慌癥,強迫癥,躁鬱癥,腸躁癥,膀胱過動癥

並伴隨頭痛,眩暈,失眠,臆球癥(喉嚨一直感覺有異物),胃食道逆流,耳鳴,睡覺一直醒,胸悶,胸痛,心悸恐慌,吸不到氣,易喘,胃脹胃痛,腸躁癥,頻尿,陽痿早洩,頭麻手麻腳麻,血壓高。

在相關門診中,尤其像是業務、設計、工程、教師、作業員等類型的職業,自律神經失調的狀況最為明顯

對於有慢性疼痛的人來說,若沒有重視自律神經失調,其嚴重性更是不言可喻。

自律神經失調可能危害機體的消化系統,造成脾胃不調,引發消化系統疾病。

有研究顯示,胃和小腸在晚上會產生一種對消化道粘膜有修復用處的化學物品tff2蛋白質,假如自律神經失調導致睡眠不足,就會危害這種物品的產生,從而大增胃炎、胃、十二指腸潰瘍、潰瘍性結腸炎等疾病的發作率。

偏頭痛:長期失眠引發偏頭痛的原因可能與顱內小動脈和毛細血管收縮致使腦部皮質缺血有關,這部分自律神經失調的患者除了出現睡眠障礙外,還會在晚上睡眠期間反復出現頭痛癥狀。

慢性疲勞綜合癥:本病在臨床上很多見,特別是女性失眠患者,她們常訴說自己疲憊乏力,即使臥床休息也不能緩衝疲憊部分病者還具有低熱、畏寒、頭浦、咽喉浦、心煩、急躁等不舒適癥狀。

此外,長期自律神經失調還可引發中老年人腦病、女性更年期綜合癥以及糖尿病等嚴重害人體健康的疾病。

所以專家強烈建議大家,千萬不要忽視自律神經失調的癥狀,大家應謹慎對待並應及時採取治療措施。

底下是自律神經失調所引起的癥狀,如果符合下列5點以上,可立即前往診所掛號尋求解決途徑

自律神經失調門診中最常觀察到的癥狀如下:

對睡眠品質不滿意

.上床後翻來覆去睡不著,往往需要躺30分鐘甚至更久才能入睡;
.夜裡醒來好幾次,多在2次以上,醒來之後很難再入睡;
.早上醒得早,比正常起床時間早醒30分鐘以上;
.總睡眠時間不足6.5小時;
.睡眠品質下降,醒來仍然感到困倦,感覺體力沒有恢復。

白天正常活動受到影響

.白天精神狀態不佳,感到困倦、疲勞,想睡覺;
.工作和學習時,難以集中精力,犯錯次數增加,記憶力下降;
.情緒上,感到緊張、不安、出現情緒低落或容易煩躁、發怒;
.社交、家務、職業或學習受影響等。

而自律神經失調治療真的不難!讓您減少甚至停用安眠藥與抗憂鬱西藥…恢復該有的身心平衡。

廣和中醫診所與廣仁堂中醫診所運用傳統中藥來調理過度緊繃、亢奮的情緒,依據中醫藥的學理來調理體質;多管其下,改變您的體質,調理平衡

不是單純以藥物來壓制癥狀;經過一系列的療程,很多患者就慢慢減少甚至停止安眠藥、抗憂鬱藥物等西藥的長期依賴,回歸到身體原始的平衡統合狀態,這就是身體原始自然和諧的狀態。

透過我們診治改善自律神經失調的患者都可以漸漸找回正常的生活品質,使用正確的方式將幫助您擺脫失眠的痛苦!

底下為診所相關門診資訊圖片

 

SSll15CEFDE5廣和中醫診所

雪   作者/雨夢        走在這紛飛的雪花之中,漸漸的迷失了自己。而此時想用最美的語言,寫一首最美的詩詞,奈何筆拙心愚。偶從心房掠過一句詩:“初雪為歡瑤,再雪猶喜視。”目之所及處,便是這雪肆意灑脫的從天而降,悠悠地走進內心深處。      看過了春季的初草現萌芽,夏季的映日荷花別樣紅,秋季的峰巒疊嶂,層林盡染;而此刻的雪便最是柔柔軟軟的直擊心靈。     聽!雪落了下來,是在宣告冬天即將來臨,是澄澈的歸真。     看!葉落了下來,是在宣告生命的輪回,是思念的傷感。    “初雪已覆地,晚風仍積威。”這便是生活,有著人間煙火色,有著詩與遠方,有星辰,有大海,有苦澀,也有回甘。年少時,看雪是雪,心無外物是天性的純真。青年時,看雪似雪是雪,是風華正茂,內心繁華的歸真。而今看雪是心縱有千千結,面對世事滄桑,仍要豁達安然,從容不迫。看雪是柔柔的,心也變得柔柔的。從此,人生便不荒涼。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而此時,沒有梅與雪的遜白,也沒有雪輸梅的一段香。而這樹上碩紅的果實,卻被渲染的誘人香甜,在白與紅之間被雕琢的奔放而含蓄。在這碰撞中,殘缺得以補償,美好得以銘記。       萬家燈火之下,雪在無聲的飄落,守著獨有的一份初心,執著著一份真誠,緊握著一份懂得,在這寒露時節里飄飄灑灑卻落人間,顯得分外典雅而高貴……… +10我喜歡

上彈了回來。吉姆看上去有些暈眩。   保羅停止了錄音工作,讓與吉姆同來的女孩帶他回家。   “不……”吉姆反對,“我們還是出去逛逛吧,伙計。”   保羅搖了搖頭,把吉姆送進那個女孩的車子。她發動車子匯入了落日大道擁堵的車流,吉姆猶自嘟囔不休體。   “殺父、奸母,殺父、奸母……”   突然他的話語變得清晰:“我要回錄音室。”然后一把拉開車門跳了出去。   他跑了回去,翻過錄音室外面八英尺高的木頭大門,又不知怎么設法翻過了里面的另外兩道門,最后喘著粗氣脫去了身上的鞋子、牛仔褲和襯衫   “殺父、奸母,殺父、奸母…”   他赤身裸體抓住一個巨大的煙灰缸,把它扔了出去。然后又從墻邊拖過滅火器,把泡沫噴得到處都是——控制室,墻上,樂器上,毀掉了羅比的一把吉他,還有租來的豎琴。   吉姆扔下滅火器,他聽見有人叫他   吉姆,吉姆?是你嗎?”   那是保羅·羅斯柴爾德。是比麗·溫特斯—吉姆扔在落日大道上的那個女孩—把他叫了過來。他們倆隔著門對視片刻,吉姆跑了出來。   “嗨,伙計,看見你真是太—好了!來呀伙計,我們來……我們來錄幾首歌吧。”   “等等伙計,“保羅說“我是說,我們得離開這兒,還是到別的什么地方去開派對吧。這里真是一團糟,收拾起來肯定麻煩   吉姆好歹是被勸走了,但他忘記了自己的鞋子。第二天早上,錄音棚主人給保羅打了電話,說看見亂七八糟的屋子中間有兩只鞋,還問保羅想不想找到鞋子的主人。保羅把維修和賠償的賬單寄到了依萊克特拉,當天下午,當大門樂隊走進錄音室的時候,一切已經打掃干凈,那場破壞也沒有人提起   好吧,”保羅說,“今天咱們來錄《結局》,我希望能夠一氣呵成。”   他們只錄了兩次就成功了。   后來,瑞、約翰和羅比為那天的“滅火”開吉姆的玩笑—保羅后來還是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他們了。吉姆卻矢口否認,他們告訴他,他扔了煙灰缸,還把滅火器里的化學泡沫噴得到處都是。   “是嗎,”吉姆說,“這難道是真的?”   瑞第一個走上舞臺,點燃了一炷香。接著羅比和約翰也走上來,最后是吉姆,還是他那種一貫的街頭流氓般強悍而又懶散的樣子。   他們是在一家名叫“水仙子”的新開張的時髦酒吧里演出,這里曼哈頓的第五十九街不遠。是為當地的波希米亞藝術家們開辦的酒吧之一,室內裝潢的角礫巖質材營造出一種天啟般的氛圍,濃郁的大麻氣味飄浮在空氣中。這是大門樂隊第一次到洛杉磯之外的地方溪出,這里可是紐約呀!   吉姆閉著眼睛,傲慢地高昂頭顱,一只腳放在麥克風底座上,騰骨頂著麥克風支架,隨意地甩著鬃毛般的深暗晷發。在他身后,羅比開彈起《門后的男人》那迷幻的前奏   聲嚎叫,如夜晚的獅子,接著吉姆唱道:“啊,門后的男人/人們不知道他的存在只有小女孩們能夠了解   歌詞傾瀉出來,像夾在船艙里的墨西哥野草籽一樣飄過大街小巷。第二天晚上,所有最高級的骨肉皮們①全都來了。“你們都該去看看那個樂隊,”其中一個女孩對她的朋友們說,“那主唱可成熟了。”   在接下來的幾個星期里面,吉姆漫游的步伐踏遍了曼哈頓下城的 街道,他在鮑威利區喝啤酒,逛下東城的小鋪子和第四大道上的舊書 店。樂隊也和依萊克特拉會過面,并同雅克·霍茲曼旗下的另一個名   至于例行公事的事實介紹部分就傳統得多了。當時吉姆說他最喜歡的樂隊是“沙灘男孩”、“奇想”( (the Kinks)和“愛”,還說自己崇拜弗蘭克·辛納特拉( Frank Sinatra)和埃爾維斯·普萊斯利,以及演員杰克·帕蘭斯和莎拉·米爾斯。他還說自己沒有家,父母雙亡。   “吉姆!這樣可不好。”蘇·赫爾姆斯說,“你父母看到了會怎么想?”   吉姆卻堅持這樣寫—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他父母雙亡。后來在他的個人簡介里都是這樣說的。   1967年1月第一個星期,樂隊的同名專輯《大門》和首支單曲《突破》同時發行。有他們四人頭像的大幅廣告牌出現在落日大道上,上面寫著“大門樂隊:電聲專輯的突破”—這還是搖滾樂廣告牌第一次出現在落日大道上。樂隊還接下了在舊金山比爾·格拉罕姆經營的費爾莫劇院(Fm)的演出,位列“小流氓”樂隊( Young Rascals))和“駱駝戰斗機”樂隊( Sopwith Camel)之后。他們的報酬只有350美元,是三支樂隊里面最低的,但是費爾莫劇院是全美當時最好的場地之一   他們提早幾天去了舊金山,正好趕上1月14日,大群嬉皮青年在金門公園舉辦一場名為“ Human Be-In”的大型集會,這場極有影響力的精神盛會幾乎立刻就被載入流行文化的史冊。大門樂隊也深受感盡管如此,他總是在困意襲來時倒頭便睡。他沿著落日大道一路蹦跳跳,看到酒吧里隨便什么樂隊在演出就跳上臺去唱,和臨時結識的朋友們一起喝個酩酊大醉…有一天晚上他醉倒在好萊塢的墓地,非要找到瓦倫蒂諾的墓碑不可;第二天,他假裝斗牛士,像斗牛一樣戲弄公路上飛馳而過的汽車;第三天,他在一個女友的廚房里把自己寫下的若千筆記和詩歌付之一炬……   “坦迪·馬丁!我該不是喝多了吧。”   看到高中時的女友也出現在紐約,吉姆感到非常吃驚。當時是3月中旬的一個周末,大門樂隊又去了曼哈頓的“水仙子”酒吧演出。坦迪告訴吉姆自己已經結婚了,丈夫是一個畫家,現在在一份頗有名氣的地下報紙《東村異類》( East village oth)做詩歌版編輯。吉姆邀請她起到雅克·霍茲曼家里用晚飯,席間他特意向大家澄清—她是自已的老朋友,可不是又一個從街上隨便帶國來的女孩。   “羅比,這位是坦迪·馬丁,我以前和她在一起上學……雅克,這位是坦迪,她是我中學時的朋友……   吃完飯,吉姆就開始喝酒。   伙計,快看看,這么多來信,”回到洛杉磯一個星期之后,有一天,約翰對大家說,“都是戴夫·迪亞蒙德給我拿來的。還有羅比一進家門,就被堆積如山的信件淹沒了。”   “每個人都想聽《點亮我的火焰》,”羅比補充,“戴夫說如果我們不趕快把這首歌做成第二支單曲就太愚蠢了。”   戴夫·迪亞蒙德的“鉆石礦”是洛杉磯最好的搖滾電臺節目之一   是他率先在自己的節目中播放了“大門”的這首歌。但是要怎么錄呢?   這首歌差不多有七分鐘,可是通常單曲的長度只有這一半長   有人建議吉姆把歌曲重復播放錄滿45分鐘;也有人讓他千萬別妥協,不要刪改自己的歌曲—迪倫那首六分鐘的單曲《像一塊滾石》( Like a Rolling stone)不是也大獲成功嗎?但是雅克·霍茲曼還是堅持要樂隊重新錄一個短一些的版本,他們照做了,最后還不得不要求制作人保羅·羅斯柴爾德從間奏中刪去部分。   幾天后大門樂隊出現在落日大道上的西羅酒吧里,這里一度影星云集,現在則是“飛鳥”樂隊的大本營。吉姆煞費苦心地準備了這天的演出,他在臺上跳起了薩滿之舞,繞著麥克風旋轉,跳躍,搖擺,舉起麥克風支架,和它一同倒在地上,然后爬起來,把支架扶好又一把扔出去。一個高個子的光頭黑人女子跑上臺來和他一起跳。UCLA的同學大衛·湯普森正好在酒吧擔任燈光師,他被演出深深吸引住,干鵬關掉機器,專心看完了整場演出。一個小伙子像安上了大彈簧一樣從觀眾席中沖出來,緊緊擁抱了吉姆,還給他喝自己杯子里的酒。吉姆也欣然喝下。后來古姆又和觀眾們興奮地交談了很久,臺上的樂隊成員們都達到了高潮,他們也讓觀眾達到了高潮   一星期后,大門樂隊在圣費爾南多谷的一個中學禮堂里首次當著為數多達一萬名的觀眾進行大型公演,這一次他們是為來自舊金山的“木佛遜飛機”樂隊( Jefferson airplane)暖場。但這里全都是“大門”的歌迷,“大門”演完以后,竟有三分之一觀眾提前退場。   迄今為止,大門樂隊的財務和演出安排大都是由依萊克特拉唱片公司和羅比的父親安排,有時他們自己也過問一下。但當《點亮我的火焰》在全國銷售榜上出現的時候,他們決定找職業經紀人了。   這個決定不完全是因為巨大成功的激勵。羅比回憶道:“吉姆行為怪誕,反復無常,總是給我們添麻煩。那一陣我們費盡力氣才聯系到演出,還得費更多力氣保證吉姆能夠準時出席。所以我們想,為什么不找個經紀人來給吉姆當保姆呢?”   當然表面上的原因還是平平無奇—他們需要經紀人來幫他們掌管財務,聘用宣傳人員,照料他們的生活,有效率地安排演出和日程:充當他們與公司、俱樂部主人、媒體和公眾之間的保護墻;以及如瑞所說,“去接那些見鬼的電話。”   幾星期后,應聘者還是寥寥無幾。他們討論過后,決定聘用阿什·丹恩,一位精明的房地產經紀人,他本來專門把房子推銷給電影明星們現在想要拓展事業,另外還聘請了一位經紀人助理,名叫薩爾·鮑那費德,他曾經在東海岸為一支名叫“迪昂與貝爾蒙”的知名樂隊做過經紀人,當時他正在給一個豐滿性感、名叫萊妮·卡贊的女星做經紀人   和吉姆一樣,阿什也是一個羞澀而富于魅力的人,有著一副加州網球明星般的英俊相貌,他也是個酒鬼,于是理所當然地成為吉姆的頭號保姆。薩爾則為人精明,語速很快,吉姆對他毫無興趣,覺得他看上去像個黑手黨頭目—就差沒留一撇小胡子了。   根據合同,薩爾和阿什將分得大門樂隊純收入的15%,他們很快給樂隊建立了理財與宣傳的班子。演出經紀人托德·席夫曼年方25總是穿著整潔正規、一絲不茍的套裝領帶。他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樂隊演出的身價抬了上去。當時他們在洛杉磯每演出一晚是730到1000美元,可是在即將到來的為期三周的紐約演出中,他們每晚演出三場,才得到一周750美元的報酬。托德覺得這價錢實在太低了于是他去了丹佛的學校,他們曾經邀請過杰佛遜飛機樂隊在9月份去做兩個晚上的演出,他和相關負責人坦率地談了談,最后說服他把邀請的樂隊改成大門樂隊,報酬是7000美元。其實后來真正到9月的時候,大門樂隊的出場費已經遠遠高過這個數目,但當時還是4月《點亮我的火焰》還沒有發行,這個出場費標準的提高無疑對樂隊非常有利。   也有一次例外,5月7日在洛杉磯郊外山谷音樂堂的演出中,樂隊獲得了750美元一場的報酬,這多虧了戴夫·迪亞蒙德,他宣傳了這場演出,讓樂隊在本地獲得了更多歌迷。最后樂隊的總收入達到1萬美元。     邁克·戈什曼是一個文靜的紐約人,最近剛剛搬到貝弗利山居住,開始給羅杰斯和科文以及布萊納等公關公司在好菜塢開辦搖滾分部。他了解搖滾樂的辦法是沖進商店里,讓老板“拿上十幾張名字最怪的專輯來”。不過這點知識已經足以幫助他替樂隊在《時代》和聞周刊》上做宣傳了。   大門樂隊的經紀人隊伍就這樣固定下來了。他們還請了一個50多歲的律師,他是專攻刑事案件的,但對演出事務也很有興趣。他們有專門發掘吉姆明星潛力的經紀人,有年輕的理財和推廣負責人,他們都是正在成立自己新的機構,渴望證實自己的能力。總之,這個班在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1967年的6月一切順利。6月3日,縮減版的《點亮我的火焰》在全國排行榜上首次登場,大門樂隊去了舊金山的費爾莫演出,他們第次成了頭牌樂隊,和“吉姆·科威斯津陶罐樂隊”(JimKweskinJugd)同臺演出。11日他們去了組約,和依萊克特拉的新宣傳總監丹尼·菲爾德會談之后,又趕往曼哈頓下東區的“村劇院”參加WOR調須的一周年臺慶演出。當“大門”趕到劇場時,其他樂隊已經演完了,剛剛結束的是一支本地搖滾風格的爵士樂隊。主持人是WOR調頻的一個節目主持人,他向觀眾們介紹了大門樂隊。吉姆從大幕后面走出來了,雙手在身后握著幕布,觀眾們的掌聲經久不息   天后,大門樂隊開始在組約的酒吧里演出了三個星期,這是他們在夜間酒吧做小型演出的最后一段時光。這一次的酒吧是和“水仙子”差不多的、紐約最時髦的舞廳之一,舞廳主人名叫史蒂夫·保羅,是個很有魅力的布景設計師,于是舞廳的名字也就叫做“布景”,和“水仙子”一樣,“布景”也是時尚專家們度過夜生活的勝地,吸引著這座城市里身穿從倫敦卡納比街買來的天鵝絨衣褲,變幻莫測、花樣多端的時尚人士們蜂擁而至。此外還有從東村和西村趕來的音樂狂人們,他們身上點綴著羽毛與流蘇,佩戴和平標志,穿著各種光怪陸離的戲服。   但當樂隊剛開始演出的那個星期,很多這種時髦的組約人都去了加州參加蒙特利音樂節( Monterey Pop Festival),大門樂隊一開始被音樂節主辦人忽略了,當他們注意到這支樂隊的時候為時已晚。音樂節主辦人之一約翰·西蒙說,他們對此感到很煩惱,特別是音樂節期間“布景”酒吧還歇業三天,大門樂隊不得不跑到長島和費城去演出。     吉姆當時很情緒化,仍然酗酒。當他清醒的時候,常常獨自在下午時分進行漫長的散步,直到該去演出。有一次,一個星期一的夜晚他和丹尼·菲爾德與保羅·羅斯柴爾德一起去了曼哈頓東區的的“馬克斯的堪薩斯城”酒吧,并且整個晚上拒絕和別人說話。音樂節期間樂隊在長島演出的時候他竟想在臺上脫光衣服,把樂隊的其他成員也嚇了一跳     不過演出進行得都很順利,而且當吉姆看到理查德·葛德斯坦在《村聲》上的大版面樂評時,情緒也好了很多。葛德斯坦說吉姆是“性感的薩滿”,還說,“大門樂隊始于滾石樂隊止步之處。”另一位著名樂評人莉莉安·洛克森寫道:“大門樂隊延長了那短暫易逝的歡樂。”   后來帕米拉來到紐約和吉姆在一起。有一次他們兩個一起在面頭漫步,遇到了從洛杉磯來的老朋友,崔娜·羅賓斯,她開著一家小店,帕米拉買了幾條天鵝絨喇叭褲。回到旅館,湯姆·貝克打來了電話,帕米拉說吉姆在旅館,他可以過來,湯姆答應了,還帶來了他打算起合拍電影的朋友,安迪·沃霍爾和保羅·莫里塞   有一次,在演出結束后的派對上,湯姆悄悄走到吉姆身邊說:“最近怎么樣?”   “挺好,挺好。”   瑞也過來說:“一切都好,就連披頭士都買了我們十張專輯。”   吉姆說:“啊,我們還得好好干,因為帕米拉想買房子。”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大門樂隊還有兩場重要的演出,一場是在紐約的森林山和“西蒙與加芬克爾”( Simon and Garfunkel同臺演出,另一場是在康涅狄格的格林威治的一個中學禮堂里。在森林山的演出中,臺下全都是“西蒙與加芬克爾”的歌迷,他們對吉姆光怪陸離的表演不感興趣,甚至根本就不喜歡搖滾樂   “出什么事了?”第二天當吉姆走進依萊克特拉的辦公室時丹尼菲爾德問道。 “他們嘲笑我。” 丹尼聲音一沉,“什么意思?   大幕拉開,我在臺上,他們就笑了起來。那些混蛋憎恨我。我也恨他們。我真想殺了他們。我從沒這么強烈地恨過別人。后來我根本沒辦法繼續演出,我實在太恨他們了。”   但與此同時,《點亮我的火焰》和大門樂隊的名聲一樣,在曼哈頓東區與西區不脛而走。6月的第三個星期,這首歌登上了全國排行榜的第十位,在排行榜上停留了整整一個星期,并且名次不斷攀升。7月25日,薩爾和阿什接到了依萊克特拉公司打來的電話。   +10我喜歡

桃 園(小說)         這年春天,魯明子在學校后面他家的一畝地里栽上了桃樹,一處桃園就有了。   春一深,柔柔的桃苗子便水靈靈鮮亮,像栽了一園的“丫”字,在暖風里輕輕歌舞。   綠葉紛披下來,園里就生出蔭涼。魯明子就經常光著膀子躺在蔭涼里,他把腿架在支成90°彎的右膝上,兩眼盯著天空想這想那。鋪在身下的上衣因顯出比地上更深的顏色,就像是魯明子躲在了又一片蔭涼里,或躺在了一朵云上。   魯明子胖墩墩的身材,留著光頭,像個和尚。   娘說,明子,你考不上學,又做不來生意,你的媳婦、房子,就全指望它了。   魯明子看不出園子里會生出媳婦和房子來。   這些時日,魯明子看見許多桃樹像睜開了明湫湫的眼。接著,是一星星,一點點一片片,一叢叢的紅。再接著,就一園子的赤紅,烈火般炫目耀眼。   桃花就燦爛了一園。   半邊天就被映紅了。   明子的心里就全是香了。   過路的行人,總要在這里站住,望一望這紅的一片。   光著膀子,出入桃園里的明子,就顯得紅光滿面,很是英俊。   有一天,明子又將上衣鋪在樹下躺了,架起二郎腿,透過樹枝看藍的天。忽然,明子聽見咕咕的笑聲。明子四望,只見桃園彌漫著一層紅霧,看不見笑自何處。   明子就望藍著一點的天。   這時,明子聽見一位姑娘的讀書聲:“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彌望的是田田的葉子。葉子出水很高,象亭亭的舞女的裙。層層的葉子中間,零星地點綴著些白花,有裊娜地開著的,有羞澀地打著朵兒的,正如一粒粒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剛出浴的美人。微風過處,送來縷縷清香,仿佛遠處高樓上渺茫的歌聲似的。”明子覺得這些句子是那么耳熟,就繼續聽下去:“這時候葉子與花也有一絲的顫動,像閃電一般,霎時傳過荷塘的那邊去了。葉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著,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葉子底下是脈脈的水,遮住了,不能見一些顏色;而葉子卻更見風致了……”   明子好生奇怪,再次在紅霧里尋望。   明子終于雙目抓住了這個念書的姑娘。她就坐在離他不遠的兩棵桃樹中間的地上。她雙手抱著并到一起的小腿,雙膝蓋形成一個平面,平面上攤著一本書,書用下頦壓著,兩眼就離書本很近。而且,隨著雙手的用力,雙腳一下一下地輕輕離開地面,身子就一下一下后仰。她的額上、鼻尖、腮上貼著一瓣一瓣的花瓣。   這時,明子才發現在離他近的遠的地方,這兒一個,那兒一位,坐著許許多多的學生,他們都在小聲背誦著課文,有的嘻嘻說笑,有的手里擎了花枝看,聞。   明子可生氣啦,怎么折他的花呢!明子就一骨碌站起,去追趕他們,一邊大聲喊,誰叫你折我的花枝?明子追趕時壓根兒沒想起穿上衣服。明子說,我告訴你們老師去,他的學生搞破壞。   同學們見這個守園的光著膀子的少年惡狠狠地朝他們追來,便作鳥獸散,一邊喊著快跑,一邊嘎嘎咕咕地笑著逃向遠處。   明子只抓住了那個他最先發現的念書的女學生。明子到她面前時,她才發現,正要逃去卻已遲了,因為這個圓滾滾的一身力氣的人已擋在了她面前,女學生便將卷成圓筒的書本抵著嘴低下頭。這時,她額上的花瓣正好飄落下來,也要躲藏到地里去的樣子。女學生又想起她的鼻尖、臉頰上也有花瓣的,忙用手去掃落,臉便飛紅了。   誰叫你破壞我的花?   女學生不語。   你叫啥名子?   女學生還是不語。遠處卻飛來一聲回答,她叫石慧女!一定是逃遠了的同學慶幸。   自己沒被抓住,正偷看著慧女的被擒,還很開心的樣子。   石慧女,你為啥要搞破壞?   大概是魯明子的審問用辭不當吧,中學生的石慧女不由噗哧一聲笑了。笑了,馬上就意識到這會兒是不能笑的,就抬起一雙圓眼看著這個守園子的少年。魯明子就看見有一對明亮向自己一閃不見了。   你還笑?   石慧女就不笑了。   魯明子也許看過電視里審問犯人的情景吧,他又問石慧女說,你知錯嗎?   魯明子就真的生氣了,說,走,咱們見你老師去,他的學生為啥要搞破壞。說著,就伸出右手去拉石慧女,石慧女正要去躲,那伸到半空的手卻又落下去了。   石慧女見他要帶她見老師,心里就真有些害怕,心一動,便撤身而逃。   然而,石慧女哪里跑得過這個牛一樣壯實的魯明子口。只幾步,便又擋在她面前。   而且,急于奔逃的石慧女正好一頭撞在光著膀子的魯明子的懷里。 這一撞,魯明子被碰得愣住了。石慧女卻羞得背過身哭了起來,肩頭一聳一聳的,只是哭聲很小。 石慧女的哭聲使魯明子反覺得自己闖了禍似的,便軟了態度,想哄這位女學生不要哭,卻不知說什么好。雙手在腿上干揩了揩,望一眼四周,說,你倒哭,誰動你啦?是你撞過來的嘛,去吧,下次可不準再搞破壞,折一朵花就是丟一棵桃呢。   魯明子回了。   石慧女也走了,走著時用手背揩眼。   快走到校門時,石慧女就似往日的石慧女的樣子。   后來,同學們問她,那天他把你捕住咋了?   石慧女側過身子笑,臉兒就紅了,說,沒咋。   石慧女住在學校。   石慧女有時上課想起,有時念著書忽然想起那天撞到人家懷里的情景。咋就撞到人家懷里去了呢?   石慧女自那次被擒后,常想著報復這個守園的,就不時攛掇同學再到桃園里去背書,說,在那兒肯背會。   同學們去了,就總忍不住折了花枝,搖落花瓣。有的將花瓣貼到額上臉上。   石慧女心里說,守園的少年你來捉啊!   同學們有了警惕,魯明子就再也捉不住誰了。有時他分明看見這個叫石慧女的學生貼著一臉花瓣,笑著從他身邊溜走。跑遠了,還站住看著他做鬼臉。    桃花更加緋紅,火海一般。   魯明子繼續看守著這片桃園。   不時,有小車里的男女將這桃園作背景照像。   也有走進園內拉著花枝照的。   還有錄像的人也來錄下這片桃園。   有的青年男女拿了吃的喝的到這片桃園里來吃、喝,好像坐在這里吃喝起來格外香甜似的。   魯明子不敢趕他們出去。   桃花慢慢凋謝了,像火燒云慢慢褪去。   園子里就成了一汪蔥綠,綠得發亮,像很深很幽的海,風一來,就一道綠痕漫過去。   這時的桃園里還沒有一顆青果。   魯明子心里明白,桃樹生長一年是不會結果的。   學生們還到園子里來念書。   魯明子覺得每一棵桃樹上都落滿了他們的讀書聲,或掛滿了一嘟嚕一嘟嚕的背誦文辭。   有些句子,魯明子跟著他們就也能背出采:“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這一片葉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霧浮在荷塘里,葉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過一樣,又像籠著輕紗的夢。”魯明子能背出好多他們的背誦來。   魯明子不再阻撓他們的到來。   石慧女看見他時就有些羞澀的樣兒。   魯明子倒覺得這園里沒了讀書聲就缺了什么。   魯明子還是要打起圍墻。他要把這群學生擋在園外。明年桃樹結出果子來,他們不知會咋搗亂哩。   同學們見魯明子打起圍墻,明白這是專用來對付他們的,可又不能不讓人家打圍墻,就七嘴八舌說,圍墻會擋光,對結果子有影響,結下了也長不大。   魯明子醬紅的胸膛上明亮著一顆顆汗珠,停住動作,頭上還冒著氣,假裝不明白,說,不會吧。   學生們互相眨眨眼,繼續蠱惑地說,怎么不會,沒了光合作用桃子就長不好嘛,這書上寫著呢,不信,我念給你聽。   魯明子不說什么,可墻不打是不行的。   魯明子繼續打他的圍墻。隨著她一下一下杵土,黝黑的臉膛掉下一顆顆又大又亮的汗珠子。汗珠子一路劃出銀亮,似拉出一條銀線。   同學們睡下了,還聽見他杵墻的聲音。   石慧女夜里聽得更清晰。   黑色的七月越來越近。同學們越近七月,臉上越瘦。   都是這該死的考試。   有的同學一天把頭到涼水里冰十多次。   腦子里記著的東西,一樣壓一樣,擠得一窩蜂似的,可還在背,念,死記,想記得多多的,在考場上隨用隨取。   每人的腦子都是一座大倉庫。   有月光的夜里,魯明子睡在棚里的土炕上,也能聽見背書的聲音。   魯明子就仿佛也回到了學校。   魯明子想,這念書也是很苦的了。   魯明子想起那個叫石慧女的學生把花瓣貼在額上、鼻尖上,臉頰上的樣子。   好多同學都這樣。   他以為他們是圖好玩。   他們竟然笑著說,是為了消炎。腦子用著時和機器一樣會發熱,熱就是炎,腦子熱了就記不住東西,所以要給腦子消炎。   有一天,一幫同學來了說要借他的園子,其中也有那個叫石慧女的。   魯明子不明白,說,咋個借法?   他們中有一個說,就是到你這園里玩一個下午,全班只考上4名大學生,他們想給4人餞行。明子看去,他們果然手里拿了吃的、喝的。   他不知那個石慧女考上沒有,就拿眼去尋,石慧婦怕他的目光,她的臉上更加慘白。明子想,她沒考上吧,沒考上也好。   下午的桃園里,就說說笑笑熱熱鬧鬧。一會兒大聲說話,一會兒唱歌,什么“你總是心太軟……”一會兒又是掌聲,叫好聲。   明子的桃園就醉了一下午。   這次,同學們對明子顯得很客氣。出門時,還送明子一瓶啤酒,一筒健力寶,一袋葵花子。明子待他們走遠,打開啤酒瓶,瓶里便往外溢白沫,喝一口,馬尿一樣,明子連瓶扔得很遠;咋喝這玩藝兒。健力寶好喝,葵花子也好吃。   入冬。   幾場大雪。   天地白了幾次。   落雪時一點聲音都沒有。雪花扯絮一般。   農人在溫暖的屋里喜著臉,說,明年好莊稼。   年就過去了。   三月,明子桃園的花又紅了。一樹樹,像擎向天空的火炬,無數的火炬筆林般一副聲勢,就使這片桃園在四周翠綠的山坡的陪襯下,炫耀般汪洋恣肆地紅到遠處,一路橫染過去的樣子。   近看,蜂飛蝶舞,縈繞盤恒于桃林花叢,分不清哪是蝴蝶,哪是花瓣,哪是蜂飛,哪時花蕊。加之暗香浮動,過路行人到這里停頓的更多,禁不住贊一聲,好一片桃林。   明子決心守好園子,整日候在入口處,不讓任何人進入。   盡管這樣,明子依然不時發現一些學生到園子去背書。   明子光著膀子,兇著臉過去,問,誰叫你進來的?   那學生說,你呀。   我?   對啊。   我啥時叫你進來,我一直守著不叫你進來,你咋說我讓你進?   那我進來時你咋不阻攔?   明子壓根兒就沒有看見他們進來,一定是他打盹時他們溜進來的。   一天,他又發現一群男女學生在園里樹下讀書。而且有的竟然還坐在樹叉里,樹都壓彎了。   明子一手提了鋪在地上的衣服追打,同學們就四處逃竄,有的從他身邊溜走,有的竟越墻而去。那么高的墻,他們就翻過去了。   魯明子捕住的又是那個叫石慧女的同學。   慧女一個寒假的工夫,似長高了許多,而且變得不再怕他了。他看她肘,她竟閃動著大而水靈的雙目朝自己盯過來,明子的目光就被逼得后退回來。   他說,又是你?   慧女不但不怕,還噘著嘴朝他做鬼臉,說,又是,咋啦,沒考上唄,再補習一年唄!   喲,你倒有理?   咱有啥理,人家有桃園的人才有理呢。   咱見你老師去,他教的學生盡搞破壞……   見吧,就走,我破壞你啥了,給我老師說去。   明子倒挪不動腳步。   不去啦,你不去我可走啦,說著,就又對他一笑,徐徐遠去。   桃花謝了時,樹上就掛滿桃兒。桃子先是躲在葉后,慢慢地就探頭探腦地參差著露出臉兒來。明子想,今年也許就能賺錢了。   慧女自那次后,走桃園就如入無人之境。同學們取笑慧女,那個光頭和尚咋只對你開綠燈。慧女笑而不言。   一次,慧女看那桃子可愛的樣子,忍不住摘下一顆去嘗,偏偏被明子看見。這下,明子不依不饒了。他過來一把拉住慧女就向學校里拽。慧女心里就害怕了。   慧女小聲叫了一聲明子。   明子似沒有聽見。   慧女覺著這樣被人拉著走太丟人了,就說,你放開,我自己走。   明子就放開了。   慧女一步跨進明子搭在果園的木棚里,一屁股坐在土炕上努了嘴一言不發,只一眼一眼看明子。   明子照舊去拉。   慧女兩腳蹬住墻,身子向后拽。   慧女說,你那爛桃就那么金貴?我賠你還不行嗎?賠你一元總行嗎。慧女就真搜出一元扔在炕上,狠道,行了吧,小氣鬼,葛郎臺。葛郎臺是課文里一篇小說里的吝嗇鬼。   我不要你錢,我就要見你老師。   慧女乘機便迅速跑了,跑到遠處,站住說,我要吃光你那爛桃,叫你一顆也得不到。   慧女心里恨死了這個光頭和尚樣的守園人。她心里思量著咋樣整治一下呢。   這天機會來了。   慧女和一幫同學又偷偷摸進園里,卻見他光著膀子睡得豬一樣沉。慧女心生一計,就拿來筆墨,在他肚皮上作起畫來。   慧女咬著笑,握了筆就著他的光頭把眼改畫成笑樣兒,把嘴也畫成笑樣兒,一個彌勒佛就出來了。   慧女是班上的畫家,她上課時偷著畫老師的肖像,她畫誰像誰。   慧女一邊畫著,咬著嘴唇竊笑。   有的同學忍俊不禁,背過身咕咕笑著,生怕驚醒這個守園的少年。   有人提議給他肚皮上也作幅畫。   畫個啥昵?   慧女給他笑哈哈的眼上添了副眼鏡。   有的同學捧著肚子笑著跑了,跑到遠處,一口笑才噴出來。   慧女就著他的肚臍畫了一個大張著的口,口里含了一顆桃子。隨著呼吸,像真的在動。   慧女作畫時臉上漾著紅潮。   畫畢,大家走到遠處,故意大聲地念道:“種花好,種菜更好。花種得好,姹紫嫣紅,滿園芬芳,可以欣賞;菜種得好,嫩綠的莖葉,肥碩的塊根,多漿的果實,卻可以實用,俗話說,‘瓜菜半年糧'”。 同學們不看書本,看著明子朗讀,見他還不醒來,便提高嗓門,再次大聲朗道:“果園也是花園,那園里花的種類不少。木本的有薔薇,木槿,丁香,草本的有風仙,石竹,夜來香,步步高……草花不名貴,但是長得繁茂潑辣。” 那少年還吵不醒來。   有同學說,這真是一頭豬。   又有一同學說,大家都靜著,他來讀。就走近明子,像雞打鳴一般伸長脖子一字字叫道:“說是菜園,其實是果園,那園里桃樹杏樹很多,還有海棠。每年二三月,粉紅的桃杏花開罷,不久就開綠葉襯托的艷麗的海棠花,很熱鬧,……”念著時,他脖頸的筋呈樹狀一明一滅地閃動。   明子就在夢里醒過來了。   他一骨碌坐起,揉著惺忪的眼左右環顧。   同學們就笑得拍手跳腳。   明子就看見他的肚皮上張著的大口。   明子跳起來說,看我不捶死你!便去追趕。   同學們便見一位戴著眼鏡的彌勒佛向自己跑來,大家又作鳥獸散。   直到第二天洗臉時,明子才發現盆里的水黑了。再往水里照,就看見半條眼鏡腿還掛在耳朵上。   有人向明子告了秘。   又一年的黑色七月來了。   同學們的臉上多露出焦躁的神情,也不嘻嘻哈哈、打打鬧鬧的了。   桃園安靜的幾天,明子就知道他們是考試去了。   沒了干擾,明子又有些寂寞。   明子就老躺下來睡覺。眼卻老睜得大大的。   明子心里就清晰出慧女的臉。   她今年能考走嗎?   她要走了呢,走了人家就是女大學生了。   她要考不上,會找婆家嗎,她會找個啥樣兒的小伙子?   明子就用一土塊扔桃樹上的鳥兒。   鳥兒飛得遠遠的了。是一個小黑點。后來就什么也看不見了。   這天,一群學生又來了,領頭的是慧女,又要借他的園子。   慧女很高興的樣子。   慧女怕是考走了。明子卻不敢打問。   明子又得到一瓶啤酒,一筒健力寶,一袋葵花子。啤酒沒有開瓶就被明子扔飛了。   明子想,以后,慧女就不可能到園里來了。   這年,明子的桃園雖掛果不多,可賣了好價。   明子很高興。   娘接過明子的錢,也很高興。   明子的桃園里還剩著一些稀疏的果子掛在樹上。   一天,一群學生又溜進桃園。明子發現慧女還在其中。   她難道沒考走,哪她那天咋那么高興?   明子發現慧女雖拿著書本,卻不怎么認真看了,看上去她有心事,臉上哭過的樣子。   她最后一人走出桃園。   明子喊住了她。其實,他只輕輕叫了一聲你等等,慧女就回過頭來。   明子好像忘記了慧女對他的惡作劇。   明子問,還沒考上?   慧女點頭說,沒。聲音蚊子哼一般。   那天我以為你考上啦,看你很高興。   那天是送考上的同學,我要裝出高興來祝賀他們。   明子明白了。   明子忽然涌動一股對她的同情和熱愛之情。   吃桃子。   不吃。   吃——?!——你等著,我給你摘。就猴一般竄到樹上,桃樹婆娑地搖擺。   慧女不忍心這會兒走,就站著,臉上有些羞,就低下頭看腳。又抬頭看明子摘桃。   明子說,接著。   慧女接住一顆鮮紅的桃子。   慧女一笑,說,我不該——不該那樣的——慧女右腳輕輕搓著腳下的地。   明子笑了,說,你在說啥,我糊涂呢。   慧女也笑了,像桃花一般燦爛。   慧女說,那我吃一顆。   明子對慧女高興著。   明年還補習嗎?   家里要我還補。   考學也真是太難了。   慧女的臉上看不出個表情來。   慧女再沒說一句話,望了一眼明子就走了。   明子一直看著她走遠。   冬天。   又是很大的雪。   太陽光下的雪很好看。   大人小孩走在雪地時,腳下發出一種好聽的聲音。像把玉屑踩出了聲音。   明子過年時常常想起慧女。   又是桃花盛開的時候。   明子今年來園子更早。   明子的桃園今年花開得格外繁盛,似那里坐了一山一山的火燒云,粉粉紅紅的火燒云要漲滿天地;或者那里正翻涌著一片火光。   明子覺得園里的桃樹又長高了,粗了,枝條的臂伸得比去年高遠了許多。   明子想,今年的桃子要八九輛車裝了。   明子多想看到慧女的身影。   明子一直沒有看到。   過去熟悉的面孔已所剩無幾。他們一定是去年考走了,或考不上,便回家務農或到外地打工去了,做生意去了。   慧女干啥去了,到大城市當保姆去了?她說過家里還要她補習一年的。 這天,在明子的想念里慧女出現了。   慧女看見他笑了笑,慧女似乎胖了些,眼睛更加明亮。她分明已經是個大姑娘了。   她的腰身更加好看。   在慧女眼里,明子也變了,長得更加壯實,渾身都漲滿了力氣,說話聲音也突然變粗了。   慧女看見他先是有些臉紅,但很快就一副頑皮樣兒,說,守園的,還趕我們出去嗎?   聽了這話,明子也覺得自然多了,就說,看你敢進來,進來就扣下你,叫你出不去,讓你老師來領。   慧女說著,不管不顧領著一幫學生走了進去。   學生的面孔都很陌生。   學生沒有慧女的帶領不敢溜進園來。   明子真的打過一次學生。   慧女常走神。好像對學習已不再用心。   慧女就老想跟明子說話。   有一次,她還吃了明子做的飯。   她一直覺得那頓飯好香。   慧女測試時,考分反倒比不上從前。這是補習啥呀!   老師就對慧女很失望,課堂上也不提問她什么了。   有一天,慧女對明子說,她一點也不想補習了。她一看書就煩。   明子說,你喜歡折花就折吧。   慧女說,你舍得。   明子說,對你舍得。   那我就去折了,說著就走了去。   慧女到底沒有折。   明子卻給她折來了。   慧女看著明子折花,心里一陣感動。   慧女把花插到她宿舍的一只瓶里,女同學就跟她玩笑,說,慧女,是那個和尚送你的,還是偷折的?   慧女做個鬼臉說,好看嗎?   是和尚送的就好看。   那就是和尚送的。   一屋子人就笑著喊,和尚給慧女送花了!   慧女厲聲喝道:喊!   這年的桃樹掛果十分喜人。   明子守護得格外仔細,就是打盹也絕不躺下來睡覺。   明子還經常給桃子噴藥,藥要到城里去買。明子去時就鎖了門。   這天回來,他開了門,拉亮燈吃了一驚,誰給他做好了飯,飯在桌上還冒著熱氣。   明子四周尋找,沒有發現任何人。再看,什么也沒缺,明子就甚覺奇怪。   明子想,難道他也遇著仙女了,娘給他講過仙女下凡給人做飯的故事。他要真能見著仙女就好,仙女是不能被人捉住的。娘講的故事里,那個仙女是少年躲起來后發現的,少年看見桌上瓶里花束一顫就從花里下來了仙女。仙女做好了飯,花又一顫,仙女就鉆進花里去了。那少年看見了后,趁仙女不覺,一把抓住了她的后衣襟,仙女就轉不過身,再也鉆不進花里,就和他做成了夫妻。   這天,明子又要到城里買農藥,回來晚了。   進門時又有人給他做好了飯。   明子真是奇怪了。   一定是仙女給他做的飯。   明子就也學娘講的故事里的法兒,這天鎖了門,裝作又要到城里去,卻藏了起來。   這個仙女和慧女一模一樣。   明子突然沖進屋,一把揪住她的后衣襟,說,你回不去了。   仙女回過頭,羞得滿臉通紅。   明子說,仙女,你也跟我做夫妻吧,我有這桃園,不會叫你受苦的。   仙女依舊不肯轉過頭來。   仙女,你說話吧,同意不同意做夫妻?   你不是仙女。   不是。   哪你是誰?   你認不出來?   你真是慧女?   我是仙女。   你是仙女呀?   我是慧女。   你是慧女。   是。   我不信,你一定是仙女。我也要學那少年,用剪子鉸開你的后衣襟,你就跑不了了啦。說著,右手去夠剪刀,是剪果樹的剪刀。   我真是慧女,你放開手。   我不放。說著,就響起剪衣服的聲音。   這下好了,看你再回得去嘛!   慧女把臉扭過去,用手拉過后衣襟,說,看你,好好的衣服被剪破了。   破了也值得,桃子賣了我再給你扯一身新的。   這年的桃子果然豐收。   明子和慧女一起來到了明子的家里。   明子對娘說,這是一位仙女,被他捉住了,他怕她再跑掉,就剪破了后衣襟。   娘和村人怎么也不信她真是仙女。   反正明子一直以為他娶的就是仙女。   明子想,娘說得對,果園果然給了他媳婦,現在就剩房子了。房子明年就可以蓋。 明子有錢了。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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